Xavier 元創主義

文：Xavier

回顧中國歷史，許多朝代都出現過悲劇英雄，最常被討論的莫過於南宋的岳飛。把時光回溯到兩千多年前的戰國時代，趙國戰神李牧可說是早期悲劇英雄的典型，屢屢力挽狂瀾，拯救趙國於危難之中。
 

 早期李牧對匈奴用兵很有一套，戍邊時力行匈奴來犯時堅守營寨、不得擅自出擊的「休養政策」，讓匈奴屢屢無功而返，趙國也沒什麼大的損失，維持邊境好一段時間的穩定。

雖然這樣的守邊政策收到效果，但久而久之，不但匈奴認為李牧畏戰不敢正面較量，趙軍中也有士兵開始耳語主帥李牧懦弱，消息傳到趙王耳裡自然很不是滋味，隨即責備李牧，李牧卻依然故我的奉行堅守不出政策，趙王在盛怒之下撤換了李牧。

新任的指揮官上任後果然一改過往政策，匈奴犯邊時屢屢帶兵出擊，但趙軍進展不大損失卻不小，時間一久趙國邊境更不得安寧。趙王沒辦法只好再請李牧上任守邊，並答應讓李牧延續以前的堅守做法。

李牧回任後持續約束官兵不得隨意出戰，一方面也在等待時機給予匈奴重大打擊，並加緊訓練士兵演練戰術做決戰準備。一次趙軍故意佯敗成功吸引匈奴大部隊深入，匈奴欣喜若狂之際殊不知已進入李牧預設的包圍圈內，憋了一肚子氣的趙軍各個奮勇衝殺最後大敗匈奴。

擊敗匈奴後李牧趁勝追擊，繼而滅掉襜襤、擊破東胡、降服林胡，為趙國北面邊境贏得十多年的安寧。李牧不僅對戰場情勢有絕佳的洞察力，並且個性堅忍，有計畫實踐自己的軍事策略，過人的軍事天分自此展露無遺。

身為戰國四大名將之一，李牧的戰績當然不止對匈奴，和鄰近各國的作戰同樣表現亮眼。趙悼襄王元年，趙國派遣李牧伐燕，順利攻下武遂跟方城。不久秦國發兵攻趙，殺趙將扈輒，並斬首趙軍十萬人。

此時趙國緊急任命李牧為大將軍領兵抗秦，於宜安大破秦軍，秦國將領桓齮敗逃，戰後李牧因為軍功受封為武安君。三年後秦兵捲土重來，進攻趙國的番吾，李牧披掛上陣再次重創秦軍，並在南邊擊退韓國跟魏國的攻勢。憑著李牧優秀的指揮，趙國在情勢相當不利之下，還屢屢擊潰周遭各國的圍攻。

趙王遷七年，秦軍由名將王翦領軍再次攻趙，意在一舉滅亡趙國。趙國派出李牧、司馬尚迎敵，在李牧的頑強防禦下，秦軍攻勢頓挫無法前進，雙方陷於僵局。當時趙國剛歷經大地震和旱災，加上長年戰爭損失慘重，卻還能喝止住強大的秦軍進攻，連王翦都一時束手無策，李牧的能耐可見一斑。

面對難以戰勝的李牧，秦軍最後是怎麼扳倒他的呢？答案是讓李牧死於自己人手裡，秦國收買了趙國權臣郭開，使用反間計誣陷李牧造反，昏庸的趙王遷輕信郭開的說詞，決定解除李牧兵權逼他就範，李牧雖想抗拒最後還是被殺，李牧死後才三個月秦國隨即滅亡趙國，連趙王都被俘虜。

李牧之所以讓人同情，除了他確實軍事才華出眾、忠於國家外，他並不像白起那麼嗜殺。只不過李牧並不是最後一個悲劇英雄，後世像這樣的案例還是反覆出現。這是個教訓，一個人們永遠學不會的教訓。

試想要是李牧不因反間計被趙王誅殺，趙國不會這麼快滅亡，戰國史恐怕要改寫，秦國想統一天下還得等一等。從李牧的案例可以看出，當權者頃刻之間作出的決定，很可能就會改變歷史，又豈能不謹慎呢？

[Xavier說宋史] 從瑯琊榜赤焰軍案看南宋岳飛平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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