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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Xavier

 林森北路越夜越美麗,儼然成為臺北夜生活的代名詞。不過繁華的背後,鮮少有人知道林森北路是為了要紀念林森,這位曾在民初政治扮演重要角色,民國前就跟臺灣淵源很深,課本上卻鮮少提到的人。

 

林森本名長仁,字子超,西元1868年出生於福建省鳳港村,年輕時在美國教會創辦的培元學堂和英華書院就讀,接受美式教育廣開民主視野,並奠定他的英語能力,這對他往後的人生產生巨大影響。

 

1890年林森在福州考取劉銘傳創辦的臺灣電報學堂,於是來到臺灣受訓並在臺北電報局工作,時間長達四年,這是他和臺灣淵源的開始。

 

在臺期間林森遭遇甲午戰爭後清廷割讓臺灣,目睹臺人激烈的反抗,林森亦相當悲憤,和友人籌組義軍操練後來病倒。日軍接收臺北城後,林森才返回福州,1897年林森再度來臺秘密籌畫抗日活動。

 

19世紀末中國的反清革命運動逐漸萌芽,林森在臺灣的時候就開始參加革命。1898年為躲避清廷林森第四度來臺,在嘉義擔任法院通譯以掩飾身分和維持生計,傳譯上對臺人多有保護。

 

爾後應總理孫中山先生的邀請,林森離開臺灣返回福州繼續從事革命運動,1911年武昌起義成功,九江在林森策動領導下亦宣布起義脫離清廷掌控,並在林森登艦勸說之下爭取到海軍反正,對革命做出了貢獻。

 

民國後林森當過參議院院長、立法院院長等要職,並擔任國民政府主席長達12年,為名義上的虛位元首。最初民國創立的定都之爭和臨時約法制訂,林森也是大力協助國父孫中山先生。

 

當初蔣介石被迫下野,林森亦曾表態反蔣,多少讓兩人心中有芥蒂。不過林森政治生涯後期和蔣介石表面相處上大致平和,兩人都有給對方一定尊重,倒也沒出什麼大事。

 

1943年8月1日林森因為腦溢血在重慶逝世,享壽76歲,蔣介石聞訊於隔日來到靈床邊向林森遺體三鞠躬致意,之後國民政府為他進行國葬,美國政要也致電表示哀悼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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綜觀林森一生Xavier更感佩的是他自身的修養,自律甚嚴且平易近人,對親友也是如此約束。林森的夫人很早就過世了,林森此後沒再娶妻,落實一夫一妻制,常不忘亡妻,對照當時許多民國大員妻妾成群,十分難得。

 

平常林森喜歡穿灰布長袍跟黑膠鞋,鞋子破了自己拿去補,一開始鞋匠還沒注意到他就是國民政府主席,可見作風之低調。林森外出不喜歡太多隨從跟隨,對待周遭的人相當親切,官邸的衛兵跟廚師都喜歡叫他”老的”,而不是叫他主席,林森不覺得不敬,倒也樂意他們這樣稱呼。

 

早上林森就是吃一根油條、一顆鴨蛋跟一碗豆漿,中午只吃一碗飯、一碗菜跟湯,多是素食。林森鮮少宴客,宴客也不過吃四菜一湯,勤儉的程度連一次蔣介石來官邸林森留他吃飯,菜色只是多加一盤炒鴨蛋而已。

 

上面提到林森對親友也是十分約束,林森沒有子嗣,只有一個養子叫林京,林森對他管教甚嚴,偏偏林京私生活放蕩,林京結婚後不久爆發婚外情,對象還是太太的妹妹,遭到林森嚴厲訓斥,但林京一意孤行,林森也莫可奈何。

 

之後林森將林京送去美國念書,林京在美國又搞上了一名百貨公司小姐結婚,林森得知後十分惱火,立刻電令把林京叫回國。回國後林京自覺無臉見林森,改名林亞平到華北投效傅作義。

 

一開始傅作義還不知道林亞平是林森養子,林亞平曾寫信要林森告知傅作義這段關係,林森一個字都沒回他,由於對林京作為的不諒解,連別人替林京說情,林森都臉色鐵青一語不發。最後林京在華北死回潰兵之手,大概是林森一生的遺憾之一。

 

林森的姪孫林其珪在軍工部門當技術員,多次寫信要求林森幫他保薦,林森不但予以拒絕,還勸他:「幸以公務為重,勿以私誼相累。」另一姪孫林稀岳在縣城當官嫌官小,請林森幫他活動一下,同樣遭到林森回絕。

 

又如曾有人給林森姪子林履明一個肥缺”宜昌特稅處處長”,就是公家單位透過公開販賣鴉片收取高額稅收,林森知道後相當不悅,批評:「害了人還去收錢,真是有愧林氏,有辱門風。我也不想砸了你的飯碗,你自己看著辦吧!」

 

聽完林森的話林履明只好辭去了職務,常言:「一人得道,雞犬升天。」林森並沒有因為自己位居高位,就為自己的親故大開方便之門,相反的還對他們多有限制,在那個裙帶關係複雜的年代,像林森這樣的人可說是相當稀少。

 

從民國到現在有多少軍政大員飛揚跋扈、慾望極大,有些都沒有好下場,林森之所以能在官場打滾這麼久,多有好名聲,直至70多歲才因病過世善終,跟他為人謙遜潔身自愛多有關連,這處世之道和精神確實值得後世紀念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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